她害怕,就算害怕,也得把那些情绪压在心底。
天知道,她那在隔离服和帽子口罩下的皮肤上,究竟冒出了多少冷汗来。
那些肉体被刀割开,子弹从肉中被一点点取出来时,摩擦血肉的声音,至今仿佛还会在她耳边响起。
她其实也是怕的,但她以为,今天那样的场景,或许只是在特别意外的情况下才会遇到的。
而妈妈的这些话,倒也真的给了她迎头一击,让她发热的大脑终于能够稍微冷静下来一些,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对学习护理,抱着怎样的想法和心情。
“这件事不急,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你先把这些事放放。反正年后你们也还有将近一个月的假期,如果你到时候真的下定决心要学的话,妈自然是支持你的。”
让如萍这段时间再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后,王雪琴就送如萍回房间睡觉了。
王雪琴说得没错,年关确实越来越近了,而早已经按照清单准备好了一大堆年货和琐碎东西的陆家老小,也难得全员出动,装扮起这座大房子来。
这个时代的传统习俗还保留得很好,早在腊月的时候,整个上海甚至整个中国,无论是繁华富裕的地区,还是贫穷的只能勉强糊口的人家,在年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