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烨侧目看桂嵘一眼,薄唇极缓慢地扬起来,“你脑子还是灵光。”
小桂子满面都堆起笑,朝他深深揖手,“师父这招真是高明。沉入水中,待捞起来时早已泡得面目全非,便是死无对证,加上太妃患癔症之事宫中人尽皆知,顺理成章,谁也不会起疑心的。到时候咱们便能将太妃送出宫,也能将娘娘带着一同离去。”
他笑容淡漠,伸手抚着腕上的佛串,忽地一声嗟叹,朝桂嵘问道,“那两个替死的是怎么寻来的?”
桂嵘应道:“回师父,那两人都是徒弟从死牢里找出来的,徒弟许了她们好处,事成之后必会厚待她们家中人。”说罢微微一顿,“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造化了,替太妃同贵妃赴死,风光大葬,入妃陵,天大的福分么。”
严烨面上木木的,没什么神态,沉声道,“人都死了,什么排场都是做给活人看,算什么福分。这桩事知内情的人,除了咱们,其余的一概处置了,切莫留下什么罪状来教人捉我的小辫儿。”
小桂子不敢吱声了,应了个是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走,甚至脸眼神都不敢乱瞧,只定定地盯着他披风的下摆。
皂靴塔在宫道上,声响沉闷闷的,教人感动几分压抑。他下巴微仰着,神情带着天生的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