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若真的心存感激,便不当再对先帝念念不忘。当年老督主的死是为了谁臣不愿多提,娘娘是心知肚明的。您若到现在还放不下先帝,臣着实替老督主不值。”
这番话像是一记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她脑门儿上,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赵长德的死是她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伤痛,他对她的情意她一直知道,可她心中属意的是先帝,又如何能给他什么回应呢?萧氏眼眶渐渐地湿润起来,下一瞬便有两行泪顺着面颊滑下来,她抿唇,望着严烨道,“厂公心中始终怨我害死了你师父,如今又何必来理会我的死活?”
严 烨的声线骤然冷硬了,漠然望着她道,“娘娘这话错了。臣从未怨恨过娘娘,一切都是师父他老人家自个儿的意愿,臣无权过问。臣顾及娘娘,是因为师父临终前曾 千叮万嘱要护娘娘周全。”说完再不想多言,侧目看了眼天色,回过身朝萧太妃揖手,“臣还有事在身,先告退了,娘娘多保重。”
说完拂袖,头也不回地阔步去了。
萧氏眼底的泪簌簌地落,心头的滋味复杂得难以复加。她隔着迷蒙的泪眼抬头看庄严的佛像,那一瞬间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奈。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躲不过,逃不脱。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