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是没法儿说什么正事儿了,他明日要出宫去一趟沛国府,原是想知会她些事情,现下看来是不能够了。
严烨几不可察地一声轻叹,扶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臂往六柱万字不断头镶楠木床带,动作很是轻柔。他的老本行本就是伺候宫里的贵主,服侍人时手上的力道拿捏得分毫不差。只是后来,他愈走愈高,手中的权力也愈来愈大,便不曾再伺候过任何人,放眼整个大梁,也再没有人敢使唤他。
妍笙这时候反应极为迟钝,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方才那不是玢儿的声音,只觉得浑身都软趴趴,走在宫中的地毯上都像是踩着棉花团,整个人又飘又晕,不由将身子的重量全都往那个扶着自己的人压上去。
今天的玢儿好像高了许多呢,身上的味道也不像以前那样甜腻腻,是一种极淡极淡的清香,是乌沉香的气味。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禁睁开眼朝身旁的人望了望——那是一张很精致的脸,深邃的眼下是高挺的鼻梁,唇生得薄薄的,两端微微上翘,像是一抹淡淡的笑。
她眨眨眼,忽然站住步子不再往前走了,紧皱着眉头看着他。
严烨低头瞧着已经整个趴在他怀里的姑娘,“娘娘不是想睡了么?”
哦,原来是严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