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是种什么滋味了,甚至她都有阵子没有做梦了,每天累极了倒头就睡,早晨闹铃一响人就跟装了弹簧一样的从床上弹起来,继续一天的忙碌。平时还不觉得疲惫,可是这会坐在平稳行驶的车子里,座椅那么舒适,环绕着她的气息那么熟悉到让人觉得安心,窗外的景色从楼群变成一眼望不到边的黄灿灿的庄稼地,她的眼皮到底忍不住渐渐变沉发粘。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身上一直是暖洋洋的,她很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可是心里又隐约担心傅正荣被怠慢会不高兴,于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从这种温暖而酣畅的睡意中拉扯出来。
原来车子早就停了下来,座椅也被放平,她扶着车门坐起来,才看到车的正前方波光粼粼,竟是很大的一个水面,这会太阳已经偏西了,光线不再刺眼,却仍旧炙热。
傅正荣就在不远处的水边,虽然坐着的就是一只简易的折叠椅,但整个人的姿态却非常放松,垂下来的右手,指间还夹着一只燃了大半的香烟,身前和身侧居然还支着几根钓竿。
柳穿鱼从不记得,傅正荣还有垂钓的爱好,或许,她还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他吧,最初是抗拒,后来则是不敢。越是熟悉,就越是害怕,不敢了解他更多一点,似乎惟有这样,才能保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