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竹端着药盆过来,“这一大早就告我状呢,你们是仗着大人口不能言、没大没小了是罢。”
周内司正在编结右边的圆柱形发髻,筠娘子扬臂拍了下他的蛤、蟆手,“怎么一点耳性都没有,手放轻些,我头皮疼着呢。”
他一委屈就埋下脸,手一顿,索性偷懒窥她。
她洁白的耳垂上能瞧见细小的绒毛,从形同上弦月的光滑腮帮一路往下看。
筠娘子向来起床气就重,又见他笨手笨脚的,发髻没绾成,倒是把她的耳朵、后颈蹭了个遍。
筠娘子既是脸红,更是心虚。她头皮娇嫩一扯就疼,素日都是咬了牙的,这不也奇了,山洞里周司辅给她梳发时,许是又气又怒忘了疼。
她又惦记着周司辅的好处来,从铜镜里看这双笨拙的蛤、蟆手愈发不顺眼。
她的羞意就像朝霞破晓,由浅及深、由点及面的波及,走过吹弹可破的脖颈,抵达欲露还羞的山坡。
肌肤难相亲的心痒,疙瘩手的害处,亦是疙瘩手的妙处。隔着疙瘩就不叫碰,她自欺欺人的迎合,毫无顾忌的贪欢本能,由他作为。
筠娘子笑道,“行了,内司许是上早朝上惯了,我起来时,他便已经穿戴整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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