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侯府里除了裴天舒和已经睡着的裴金玉,就连楚氏都弄不清楚宫里来的旨意会说什么。
不过,大家都听说了是接赏。
先不说方氏为此揉碎了几条帕子,就是老太太还特地换齐了一品诰命服,腰杆笔直地跪了下去,可圣旨一念完,她差点儿没能爬起来。
宣旨的太监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指着裴天舒的鼻子开骂:“冤家,冤家啊!”
裴天舒不理会她那一套,一点儿面子也不留地当着众人问:“母亲是什么意思?母亲是不喜欢自己的亲孙女得封翁主,还是不喜欢皇上下的旨意?”这句话的咬字重点在“亲孙女”和“皇上”身上。
裴老太太想说我两个都不喜欢,可她还真没有那么硬气,只能眼一黑,将自己气晕了过去。
裴金玉一觉睡醒的时候,她娘正在劝解她爹,“赵大夫说了这几日老太太得好生静养着,要不你过去看看?毕竟是母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要去你自己去。”裴天舒还惦记着早上楚氏私自带女儿去福寿堂的事情,说话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好听。
周遭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原还在屋里伺候着的两个丫头小心翼翼地出了门,还顺带放下了水精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