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地歪在床头上,城阳伯夫人正叫丫头退下去,自己扶着太夫人靠在一旁,手中拿着一碗药,慢慢地吹凉了,便送到太夫人的嘴边,亲手服侍她吃了这药,城阳伯夫人这才将碗往旁边儿一放,无奈地说道,“若不是我看着,您屋里窗台上那盆牡丹,都要萎了。”
“苦的很。”太夫人脸上带着笑容,吃了城阳伯夫人手里的蜜饯,却仿佛小孩儿一样抱怨道。
“您如今,怎么竟与从前的六爷似的,不肯吃药,这身子骨儿还能好?”城阳伯夫人拿着帕子给太夫人擦嘴,见眼前这老妇人正用温和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都不眨眼的,就跟看不够自己似的,心里觉得难受,却只露出了一个嗔怪的笑容说道,“叫人放心不下。”
“程老大夫过来了,说只是从前心中郁结,伤了身子罢了。”太夫人摸了摸城阳伯夫人的脸,温声道,“哪里要你们这样上心呢?前儿小七也回来,在我面前哭得什么似的,我就跟她说,没有大碍,不需要担心。况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活了这一场,有了满府的孝顺儿孙,这就很满足了,何必日日牵挂,叫你们也过得不安生呢?”
“竟乱说,”城阳伯夫人听出这其中竟有不祥之意,脸上便不好看了,只轻轻地说道,“您养我们长大,还未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