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宫中久留,却每日都会出现一会儿,并不开口,有时是带着一壶酒来自斟自饮;有时是在后园中摆一局棋,一人执黑白二子自相博弈;大部分时候,他只是在华容宫的院落中静立一会儿,探究的目光在楚凤宸的身上转了又转,片刻之后就离开。
这样的相处让楚凤宸毛骨悚然。
又一日黄昏,她在他离开后悄声问顾璟:“他到底在做什么?”
顾璟说:“他在害怕。”
真的有害怕是这副模样的吗?楚凤宸无法理解,只是更加仔细地思索查看他探视的目光。时间久了,她便发现,沈卿之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他眼里的焦虑如同煮开了的水,日复一日快要满溢出来……他来探望的次数原本是三日一次,后来成了两日,到后来已经是一日数次,眼神一次比一次阴沉。
对此,顾璟只是微笑。他说:“摄政王始终还是留了余地。”
“裴毓?”
顾璟颔首,轻道:“微臣孤身入宫不作抵抗,是摄政王授意。”
“他为什么……”
顾璟说:“陛下身边不能没有可信之人。”
裴毓他……那一日黄昏,楚凤宸呆呆在凉风中静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擦了擦眼角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