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斑斓的颜色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睛。
楚凤宸伸出手碰了他的额头,却陡然间缩回了手。
……其实还是怕的。
有些铭刻进骨髓的东西,并不会那么快消散殆尽。不过没有关系,那些恐惧与天下安宁相比都无关紧要,只要她能把它们压下,只要她能忘记眼前这个温顺的虚弱的人是裴毓,这些终究都会变得无足轻重的。
午后将至,这已经是她留在摄政王府的第十六日,算时日,该是顾璟登门的时候了。楚凤宸在裴毓身边坐了一会儿,便召来裴王府的亲卫,想把裴毓送回房中去。
“陛下不多留一会儿么?”忽然,一个女声响起。
楚凤宸倏地回头,对上了淮青潋滟的双眸。
“为何?”
“他很开心,睡着了也没有皱眉。我还是第一次见着他没有重重守卫也能酣然入睡。”
“淮青,你想说什么?”
淮青眉眼清俊,柔软的身姿略略前倾,替裴毓掩好一丝衣角,低道:“陛下难道没有看出来,他是把每一日都当作最后一日在过么?”
……
午时,顾璟拜访。
摄政王府的书房内,一壶新茶渐渐见了底。楚凤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