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沉默地朝军营出口走,却听见身后一阵极其细微的铠甲摩擦声,还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陛下。”
她回过头,低声道:“瞿将军。”
瞿放欲言又止,身子一倾,从单膝跪地的姿势变成了双膝跪地,然后,他忽然拔出了腰间的剑握在手中,双拳交握,郑重地又行了一个跪礼。
这是一个将军对一代帝皇最高的礼仪,代表着心悦诚服,誓死效忠,万死不辞。史书上曾有记载,前朝只有寥寥数位将军对先皇曾经行过这样的礼仪。楚凤宸微微一愣,朝他轻轻抬了抬手示意平身,然后转身离开。
其实,有些东西就是这样简单。她天性胆子比较小,和先皇和太祖相比,她简直是优柔寡断懦弱无用到丢进楚氏颜面,可是皇裔血脉,天生帝王,铭刻进骨髓里面的却是想通的东西。治国,齐家,平天下,在这碌碌凡尘中,比生活更加重要的是情感,比情感更重要的是天下。
瞿放是她生命中很美好的风景,可是他太美好,好得像是梦一样。太好的梦,总是不太可信的。
……
两个时辰后,楚凤宸终于回到宫闱。正晖宫中小甲已经哭红了眼睛,看见她归来直直冲上前,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出声,最后哇地一声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