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瘦了,细细的颈项,大一些的动静就会震断似的。他走过去,乌舄无声,在屏风的边框上敲了敲。她回过身来,看见他,忘了手上的动作,衣带半扣,脸上表情哀致。
“官家……”她往前两步,可是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过去的温情了,一旦彼此间有了芥蒂,便自动楚河汉界划分开来。她想迎上去,突然怯懦,脚下顿住了,仿佛隔着宇宙洪荒,无法靠近,只能远远眺望。
他又回到她初入禁庭那天见到的样子,锦衣华服,眼神冷冽。他说:“穿好衣裳,我在外间等你。”
他走出去,她心里惶惶的,他不来时盼着他来,如今他来了,为什么她反而觉得更难过了?是那种绝望的难过,她有预感,恐怕事情无法转圜,他的爱已经被她耗尽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做,但有时候不作为也是一种罪过。
她慢慢穿好了罩衣,转过屏风,见他在殿里静坐着。她吸了口气过去,“官家身上都好了么?”
他 精神看上去不错,想是没有妨碍了。只是他未作答,直截了当道:“庆宁宫的内人由我逐个审问,连压灯洒扫的都没有疏漏……查了三天,毫无头绪。内寝除了你近 身的几个人,再没有外人敢出入,阿茸那几日忙着做木樨花蜜和珑缠果子,并未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