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一道绿,恰映这春意盎然。
说是春宴,还不如说是给荣阳选驸马。在席多都是青年才俊,一开口便滔滔不绝,各抒几见互不相让。可惜荣阳早有意中人,一听别人说话便无精打彩,哈欠连连;而潘逸稍有动静,她就正身而坐,故意侧过去几分,好让他瞧见。
这些悉数不落地进了阿妩眼里,她垂眸抿几口茶,面色如常。宫婢前来奉食,衣裙不小心撩起一角帘,就在这起落之间,四目交错,电光火石般一闪,她不由自主扬起浅笑,他莞尔,然而还没能来得及看清彼此,薄纱垂落又隔在了中间。
极快极短的一瞬间,他为此等了半年,接下去的事对他而言都变得毫无意义。
宴过半,荣灏说要对诗,哪位才俊做得好,便由荣阳公主献笔将此诗写在锦绣园的花柱上。众人一听跃跃欲试,皆以花为题,争先恐后张嘴就吟。潘逸一手托腮双目呆滞,倒与荣灏云里雾里似的模样有得一拼。
底下轮完了一圈,荣灏侧头,看着继续发呆的潘逸,笑着道:“定安,该你了。”
潘逸如梦初醒,连忙摆手推辞道:“臣只会武,文不得。”
“咦?我可记得当初夫子对你赞赏有加,怎会文不得?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