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也许雅各布去得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久。这段日子里,时间的概念变得越来越模糊,而且他也有好多年不戴手表了——以前他很少用到表。此刻,他完全不知该如何计算儿子离开的时间,所以脑子里开始琢磨起另一个问题:多久才算太久?
“太久”的临界点正慢慢逼近。
他在床上坐起身来,向门口方向张望,好像只要使劲地瞪,雅各布就会从那边走进来一样。他狠狠地看了一会儿,孩子还是没有出现。
哈罗德虽然快五十年没有扮演过父亲的角色了,但他仍然是一名父亲,所以也像所有的家长一样开始胡思乱想。他首先从雅各布去洗手间想起,虽然大部分洗手间都不好用了,但是人们要解决内急时,也只有那些地方可以去,或许他在路上停下和谁说了一会儿话。但接着,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幅画面:雅各布离开洗手间,被一个士兵拦住了;士兵让他跟着自己走,雅各布不愿意,士兵就把他拦腰举起,扛在肩上,雅各布大声尖叫,嘴里不停喊着爸爸。
“不会的。”哈罗德自言自语地说。他摇摇头,提醒自己不会发生这种事。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他来到门口,左右张望着走廊上来往的人。今天的人比昨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