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的表情不太对劲,元韶一路跟去了洗手间,入目的是于澄对着洗水池将胃里翻搅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骨骼颀长的手撑在洗手台上,手背上鼓出的青筋似要弹出来般狰狞。
吐到后来胃酸水也倾倒出来似得来,直到干呕完没的东西吐了,才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却看到镜子中倒影出的沉鹜男人。
“我的吻让你这么恶心?”一字一句却像是被捆缚住的濒死的巨兽,哀凄嘶吼。
“滚。”于澄的眼神就像是吞了只苍蝇似得,那被扭曲的性取向久而久之成了他的心病,今天这疮疤就被眼前的人再次揭开,戳出了里面泥泞的混土,几个喘息间,只是挤出了这个破碎似得字符。
男人离开的脚步像踩在雪地里的脚印,无垢的纯白最终还是会化为脏污了的雪水。望着镜子中的精致少年,本就偏白的肌肤因为刚才的呕吐染上一层病态的红晕,氤氲起水雾的眼瞳即使充斥着烈焰般的血丝却不影响美观,额前打理好的碎发耷拉了几缕下来,颓废的美感流露出不符年龄的颓废沧桑。
如果有人问于澄最怕什么?
他会毫不犹豫回答:照镜子!对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就像是随时上演的灵异电影,看久了,逼着自己习惯才能稍稍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