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阙。
温如是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转身离开:“把她的伤养好,十日后继续行刑。”
人都有贪欲,得到了一个总想再得到第二个,有了第二个就会想,对方是不是还藏着更多。顾之若的初衷没有错,错在欲壑难填,碰了不该碰的人。
院里的红梅开得绚烂,大片大片地从林间蔓开,像阴沉的云中裹了烟霞。温如是坐在梅树下,旁边软榻上躺着傻傻愣愣的梅丽尔。
她端了熬好的燕窝哄她:“来,乖,再喝一口。”梅丽尔支支吾吾着摇头躲开,银勺中淡黄的汤水一荡,洒在她肩头。温如是眸色微黯,耐心地抽出丝帕,擦去缎袍上的污渍。
梅丽尔如果有知,也许,她也是想解脱的罢……温如是深吸了口气,望着她懵懂的样子却怎么也下不了狠手。
眼眶刺痛得厉害,她仰天眨了眨眼。
再低头时,却看到不远处绵延的花树间,苏轻尘的身影默默伫立着。他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锦服,深棕色的丝线在下摆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袍摆向上延伸到腰际。
他的身形消瘦,就连锦服上点缀的艳色都掩饰不了他日渐清减的事实。
她早该让他走的。温如是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