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人声鼎沸,嘈嘈杂杂地根本就不似一国之堂,反而更像是喧闹的菜市场。
楼迦若蹙眉,冷冷地哼了声。
方才还唇枪舌战的大臣们立刻噤声,争取往空出来的官位上塞自己人固然重要,但是那日血洗皇城的阴影还盘旋在众人心头,对新皇的畏惧一时半会儿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楼迦若按捺住内心的厌烦,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台阶之下的礼官。
“退朝。”心思活泛的新任礼官立马大声宣布,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再言,唯有齐声鞠躬倒退着退出殿门。
眼光扫到缀在队末一声未出的长须中年男子,楼迦若面无表情地缓缓开口:“温相留下。”
昔日的翁婿两人,此时的身份已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楼迦若将他留下,却也不说话,轻拂衣袖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就那么将他晾在殿中。
温相心中苦涩,慢慢俯身,大礼匍匐在阶下,语声惨然:“臣,有罪。”
“哦?”新皇未置可否,“丞相对我朝忠心耿耿,如今尚能辅佐两代君王,端的是劳苦功高,今日何出此言?”
因为他有个一意孤行的好女儿啊。上一次这般的大礼参拜,还是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