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顿时又觉得没必要。自己这儿净替人瞎操心这位辛姑姑是天生的一副坦然性情,亦或者是人心中自有成算,这才显得凡事都不介意。
这几个月日子过得太舒坦,自打上次清心殿中一场大闹雨过天晴之后,这宣正宫中一草一木仿佛都变的不畏严寒,尽显生机。有时候午后常顺陪侍在一旁,瞧着万岁爷习字画画逗虫鸟,这位辛姑姑便陪在人身边研磨铺纸递水粮,这样的风景实在太美好,仿佛是几辈子里修来的默契,和谐的不得了。对于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来说,再没有什么比万岁主子心情舒畅更重要,爷那里没什么不称意,也就不会寻底下人晦气,日子自然就会变的格外惬意。常顺有时就会忍不住去想,这辛瞳姑姑本事实在是不小,旁的才情底蕴之类的东西他也不懂,单就那份淡然跟义气,还有万岁爷跟前独一份的怡然姿态,就足以让他敬佩至极。
所谓流水的身边人,铁打的心尖肉,大概就是如此。什么时候真能给个长长久久的名分,那才是当真功德圆满,但愿这位可别再做糊涂事,照着目前这个形式下去,只怕也不消再用多久了。
第二日午后辛瞳闲来无事,惦记着园子里含苞待放的红梅,披了上回往凌王府去赏下的那件赤狐裘衣便高高兴兴往后头廊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