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失眠,他一睡不着觉就会找厉家晨出去喝酒,这俨然已经成了他的习惯。而对于卓然此刻这般的突然造访,厉家晨也早已习惯了。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厉家晨见他徒步进了店门,手上什么也没拿,连车钥匙都没带,仿佛特别随意地散步到这儿的,不由问:“怎么走路过来?你车呢?”
卓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虽然他是笑着的,但那笑容浅淡得几乎寻不到任何快乐的踪迹,“我这次来不是来修车,也不是来喝酒,主要是来跟你道个别。”
这个世界人心险恶,关于朋友这个词,卓然一向分得很清楚,这几年结识的朋友,彼此看中的都是对方的社会地位,可以锦上添花但绝做不到雪中送炭,而他的朋友圈中真的说得上知心话的,从头到尾就只有少年时结识的厉家晨。以至于在下了这个决定后,卓然除了向家人报备,就只打算告诉厉家晨一人。
家人……本来他还应该向自己的妻子报备的,可转念一想,他哪里还有妻子?卓然又不由得凄凄惨惨一笑。
厉家晨既不能理解他嘴角的笑意,更也不能理解他的决定:“你好端端地跑去支什么教啊?”
卓然笑笑,笑容寥落,什么也没答,只反问:“你觉得这一年我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