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在沙场上来去自如的人,他这副威慑的样子若被寻常宫女看到,只怕早就吓到腿软,但于死过一次的我来说,却半点用没有。一年前的我便已生无所恋,相比孤独地活着、承受世人对轩辕家族的唾骂,我更享受心脏停止跳动时的宁静。我所关心的,只是那个无辜的小生命。
我起身走到床边,翻开锦被,露出嬷嬷们事先准备好的一方洁白丝帕,然后自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卷起袖子对着丝帕在小臂内侧不显眼的地方割了一刀。白色丝帕上迅速扩大的血迹占满了我的视线,恍惚中仿佛又回到自尽那日,皇兄的血浸湿了我的绣鞋。
我给自己上了药,拿事先准备好的纱布将伤口紧紧包好,回头目无表情地道:“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将军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对将军有百利而无一害。日后将军飞黄腾达之时若看上什么女子想纳入府来,尽管自便就是,我绝不干涉。”
我不能说出自己委曲求全的真正用意,更不能暗示说我知道他的谋反之意,那样只能让他怀疑我的动机,甚至以为是皇兄派我来故意试探他。我只能一边装傻,一边努力让他相信,我已将自己的利益与他的利益绑在一起。麻木对手,这也算是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伎俩。
明轩依然轻敲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