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月朗星稀,廊下灯光昏昧,昆虫鸣叫不绝于耳,愈发衬得室内寂静沉默。
澹衫薄罗已经烧了准备在室外等候,准备伺候两人洗漱。宋瑜因才洗过头发,发尾滴答的水珠浸湿了后背,隐约透出精致的蝴蝶骨。她不想在这问题上多做纠缠,是以想了想便顺从他意,“霍成淮。”
这是宋瑜头一回叫他名字,带着试探和商量的语气,轻轻浅浅,吐气如兰。
平常的名字从她口中唤出,竟然格外好听。
霍川眉峰压低,情绪不明,“出嫁时你阿母莫非没教过,不能直呼夫主姓名?”
宋瑜极其认真地思索一番,“没有。”
是以霍川脸色益发难看了些,他重新躺回床榻上,巾栉早已被拿了下来。宋瑜这才看清里头裹着药渣,大抵是段怀清给他开的药方子,他却随手扔在脚踏上,“过来,我眼睛有些疼。”
宋瑜一动不动,十分怀疑他话里真实性。
方才还好端端地同她说话,怎的突然就疼了起来?然而除了这一声,他再无任何声音,好似真的痛极。宋瑜不敢让他真正出事,是以没多犹豫便走上跟前,立在床头端详他模样。眼窝一圈青紫,还残留着一些褐色药渣,睫毛被水渍打湿倦怠地垂下,看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