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面却空无一人,唯有一个碑上无字的光秃坟冢。
将食盒中的菜品一盘一盘地在坟冢前摆好,苏玉伸出手来,春葱一般的五指摩挲着光滑冰凉的碑面,低声道:“及冠之日男子可以取字,我却连将你的名字书在这碑上都不行,你不会怪我罢?”
话音刚落,苏玉自己却先笑了起来,纤长的食指在地上轻划,痕迹极淡地写下了“秦砚”两个字:“他们都说你叫晏斐,可我早就习惯唤你秦砚了,你若是不愿意,也好歹与我说一声呀。”
苏玉阖住了眼眸,瘦削肩膀无力地靠在秦砚的墓碑上,又轻声重复了一句:“好歹……与我说一声呀……”
远处苏家校场的方向传来激越的号角声,苏玉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远眺,仔细分辨着号角的音色。
听出这不是日常训兵的号角声,苏玉泛着湿气的眸光一顿,口中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是大哥回来了?”
皇宫内,苏逍将调兵的牙璋呈给了太后,行了个礼正要告退,却被太后唤住。
对着萧致彦颔首示意他先走,苏逍留在空旷的大殿之内,垂首正襟危立。
太后艳丽到极致的凤眸微颤,神色复杂地注视着那装着睢阳王首级的乌沉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