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冲动和一腔的血气,她竟然一个人登上了去往奥尔良的火车,接着又坐了驿车,最后,在中午的时候,她那双穿着还沾有索缪泥巴的鞋子的脚,终于再次踩上了巴黎的地界儿。
对于自己这个自作主张的决定,娜农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错。就算葛朗台小姐知道了会不高兴,她也不怕。
她觉得自己做得对。
这就是她想要干的事。
但是,不幸的是,她一心认为她和巴黎是老相识,但巴黎却根本不认识她。
头顶正午的日头照得她有点眼花,肚子饿得咕咕地叫,眼前的景象完全陌生,到处是匆忙走动的人群。她茫然四顾,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幸好她是跟随小姐来过一趟巴黎的人,她是见过世面的。在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她很快就有了主意,拉住一个经过自己身边的路人,张口大声问道:“我是索缪来的娜农,要去找菲利普·拉纳,就是那个芒泰贝洛公爵。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哇?”
路人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满口土话的大个子乡下婆娘,上下打量着她。
芒泰贝洛公爵,他自然知道,全巴黎也没有哪个不知道他名字的人。数年前,在率领军队先后两次打败普鲁士的军队后,他被临终前的拿破仑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