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了大半辈子的妻子,可就没这么体贴了。不至于强行没收太太这半年里置办出来的那些新家当,但每次,当他摸过太太床上铺着的床具,看着太太身上那件绉绸料的夏天灰色裙子,或者,当他听到欧也妮和母亲商量今天的菜式时,虽然没说话,但那种刀子般的严厉目光和阵阵的哀声叹气,还是足以令葛朗台太太情不自禁开始反省自己的罪孽深重。
“欧也妮,要不,我们还是听你爸爸的吧?”终于,在回来后结束第一个弥撒,从教堂回来的路上,葛朗台太太愁眉苦脸地说道,“他成天嚷嚷说我们挥霍,还闷闷不乐的……”
“等他看到黄金就高兴了,”欧也妮说道,“妈妈,接下来他肯定还会抱怨的,各种抱怨。我希望您不要心软,不要怕他,更不要觉得对不住他。您是不是听信了他的话,觉得我们现在过的这日子就叫挥霍?什么叫挥霍?我告诉您吧,象从前的约瑟芬皇后,衣柜里堆了七百件衣服、两百顶帽子、数不清的价值上百万的披肩、宝石和头饰,这样的生活才叫挥霍。我们过的不过是正常的生活。只是因为爸爸从前太过吝啬了,才会让您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是挥霍。您要是退让了,那就真上了他的当。”
“圣母啊!七百件衣服!两百顶帽子!”娜农吃惊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