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间里光线更加黯淡,当堂弟的哭泣声渐渐消失,只剩下一串抽噎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语气是平静的。
“夏尔,你父亲破产了,你一文不名。确切地说,”她的目光扫过他掉在地板上的两只摩洛哥皮靴子,“现在,你的靴子都比你这个人要值钱。”
夏尔的肩膀再次剧烈地颤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堂姐,我该怎么办?我不愿我父亲的名誉遭到玷污。一想到那些人会在背对对我可怜的已经死去的父亲指指点点,我的心就痛苦得仿佛就要死掉……伯父能帮助我吗?他肯吗?”
他猛地松开手,用充满希冀的无助目光望着欧也妮,就好像她是上帝派来拯救陷入苦难之人的天使。
“这是不可能的,”欧也妮冷淡地说道,“你父亲欠下大约三百万法郎的债务。别说三百万,就算三千,你也别指望我父亲会帮你还债。”
可怜的年轻人遭受打击,眼泪再一次要落下时,欧也妮继续说道:“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去印度碰碰你的运气——你父亲的信里,也是这样安排的。尽管你父亲在信里请求我父亲帮你出些本钱,但是我不得不再一次打击你,为了送走你,我父亲可能会提供给你抵达南特的路费,但仅此而已。你别指望他会给你出什么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