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平静而安详,目光定定落在头顶那张已经挂了许多个年头的旧床帐,耳边忽然交替响起许多年前,她的母亲和父亲临死前用各自这一辈子的漫长经历而凝缩出的最后两句总结。那也是他们各自一生的最好写照。
她知道自己将死了。
这灰暗而冰冷的一世,并没给她带来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父亲曾说过,钱能让他感到暖心窝,所以他临死前一刻,最记挂的就是金钱。但钱,那么多的钱,也并没有暖住她的心窝,连丝毫都不曾。
在这样的时刻,这个她也即将要走向死亡归途的前一刻,她忽然竟有点羡慕起自己的父亲了。
至少,他在临死前,还能感觉到金钱带给他的温暖。而她呢?
什么都没有。
唯一值得记念的,或许就是很多年前的每个黄昏,母亲葛朗台太太带着少不更事的自己一起坐在垫了脚垫的椅子上,借着白天最后的光线忙忙碌碌地做着全家人的被套和衣服,偶尔透过对面那扇破旧木门上开出的门洞里留意一下外面马路上难得经过的车马或者行人而已;哦是的,还有,当父亲发现自己私下把金子全都给了夏尔·葛朗台,大发雷霆将她关起来,每天只允许吃面包喝清水时,娜农偷偷递来的那个她用自己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