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像是犯人听见主审官一拍惊堂木喊了一声无罪释放一样,心里一松,利利索索地翻了下来,轻快地整了整身上的僧衣,扬起一张人畜无害的红扑扑的笑脸。
“景翊……”冷月向景翊挨近了些,叶眉轻锁,声音微沉,顿时有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刚才听见画眉说的了,冯丝儿是被成珣的管家害死的。”
景翊微微一怔,轻轻点头。
“她一直到死手里都紧抓着你的一幅画,我验尸的时候差点儿把她手指头掰断了才把那幅画取出来,那画是不是跟太子爷有什么关系?”
景翊怔得瓷实了几分,茫然摇头,“我从来没给过她什么画啊……你能认出来哪个我的画?”
景翊这话里带着三分怀疑七分惊喜,听得冷月禁不住抽了抽嘴角。
“烧成灰我也认得……一幅水仙,旁边写了首酸诗,大概齐的意思就成天天的惦记着人家,恨不得一口吞了人家,然后末了落款写的是你平日里写话本的时候用的那个名,还戳着几个刻得花里胡哨也不知道说什么的章,不是你的是谁的?”
景翊听着听着,恍然反应过来,“我知道是哪一副了!我那画的不是水仙,那是我给姜记饭庄画的一副黄花菜,他家那道醋溜黄花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