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话音未落,画眉轻轻摇动的头颈已然僵住,步摇坠子无力地晃动几下,也不再出声,描画精致的面容隐隐发白,唇边常年挂着的浅笑也僵得没了踪影,只含混地应了一声,“公子说笑了……”
景翊像是没听见画眉这软糯的一声,仍像闲话家常一般漫不经心且毫不遮掩地道,“好像还是画眉姑娘至爱之人?”
画眉紧抿红唇,纤长的双手紧紧交握在桌下,握得指节都发白了。
“我若记得不错,”景翊一面玩味着画眉渐渐发白的脸色,一面温和又缓慢地道,“那人身份……”
画眉像睡得正甜的猫被突然踩了尾巴一般,“噌”地站起身来,美目圆睁,一声尖斥脱口而出,“公子!”
景翊微微眯眼,看着浑身战栗不止的画眉,温和地摆了摆手,“别急别急,我不说就是了……你冲我喊这一嗓子要是让鸨母知道,免不了要挨通教训吧?”
雀巢之所以能成为京城第一的烟花馆,除了因为那些看得见的地方比别家多了三分体面,更因为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比别家多了七分龌龊,雀巢里的“教训”意味着什么,画眉自然比景翊清楚得多,不禁心里一慌,腿脚一软跪□来,“画眉失礼,请公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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