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大字:庆祥楼。
牌匾下的铺子门口,蒸包子的笼屉摞了四五层,白花花的蒸汽从蒸笼缝里挤出来,咕噜噜地直往上冒,站在巷子里都能闻见一股股的肉包子香。
冷月凌乱成什么样也还记得清楚,张老五说过,他家就在紧挨着庆祥楼的那个胡同里,他孙子张冲最爱吃的就是庆祥楼的包子。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
冷月精神头一起,脸上的红云一扫而过,理理衣服,拢拢头发,健步走出巷子,径直走进庆祥楼,刚走到门口,店伙计还没迎上来,冷月一眼看见端坐在店里正中间那张桌子上的人,脚下一乱,险些被门槛绊趴下。
“呦!客官,您留神!”
店伙计甩着一条油渍斑斑的毛巾一溜小跑地奔过来,冷月连一点儿余光都没往他身上落,伙计还是哈着腰道,“客官,不好意思,小店被包圆了,您得等这位公子爷吃好了才能进门……”
冷月怔怔地目视前方。
那张满是油污的破桌子后面,店伙计说的那个公子爷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端端正正地坐着,一手端着一只缺了个口儿的黑瓷碗,一手拿着一只勺子,正把一勺热腾腾的豆腐脑送进齿白唇红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