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到头搭席棚、办粥厂,真得说是“冬舍棉,夏舍单,无冬历夏舍铜钱”,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穷了,这一穷下去再也没缓过来。他听他奶奶说他们家祖辈怕是亏了阴德,又听崔大离说这是积阴德的举动,他可当了真了。

    我对臭鱼说:“崔大离平时说话嘴跟屁股一个味儿,他这全是旧社会糊弄鬼的话,放到如今这个年头,连鬼都不信,你倒信以为真了,你刚上初二啊?”

    臭鱼不愿意听了:“我初二?我可告诉你说,我这个脑袋轻易不用,用上了一个顶你俩!”

    崔大离也说:“嘿,我说弟弟,你这话可忒损了!什么叫嘴跟屁股一个味儿?这两个地方能是一个味儿的吗?”

    我说:“我这么说话是不好听,不好听可也是实话,谁让你说的全是屁话!”

    崔大离说:“别看你哥哥我身上没钱、脚底下没鞋,眼目前儿穷得只有这一张嘴了,那也是一口唾沫一个坑儿啊!”

    我说:“别跟我装傻充愣,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咱们水贼过河——甭使狗刨儿,你趁早给我和臭鱼交个底,实话实说,西南屋除了骨灰坛子,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崔大离看看我,又看看臭鱼,他沉下脸来,放低声音说:“话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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