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在他们跪别我后,永安宫中秦缨砸碎了数个茶碗。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我不知秦缨为何对顾西丞那般执着,但她约莫也知道顾西丞并不爱她。
不管未来会如何,她与顾西丞却是再无可能了。
转眼到了这年八月初八,这一天是裴炎父亲裴毅的祭日。裴毅早在两年前旧疾复发病逝,自裴毅死后,裴炎名正言顺地接掌了裴家。
他与我之间,较之旁人确实要来得亲近些。
这十年来,他执意不肯娶妻,闲暇之余时常进宫与我谈天说地。
我想,我约莫是老了,才会总在不经意间想起从前。
想起年幼时的我们,想起在凤岐山脚那个小村中所发生的一切……想起阿邵。
若非那日刀刀想起我生辰时别人送的贺礼,我约莫会将那些礼物遗忘在一角。她将所有的礼物搬到了我的寝宫昭阳宫内,昭阳宫中的女官凤盏听闻这事儿,兴致勃勃来凑了一脚,手脚麻利和刀刀抢着拆那些礼物。
朝中之人送的贺礼,无非就是金银珠宝、名人字画,奇珍异宝,他们送的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在我眼中还不如裴炎送的那根木簪。
我想起登基前一年的冬天,裴炎送我的生辰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