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雅座,顺眼望去,果然见裴炎的父亲裴毅自中央楼梯走了上来。
裴毅从前与我父王交好,我对他自是不陌生的。后来我被裴炎带回岩都,一眼便认出了他。
我年少时,裴毅虽已成亲生子,却仍旧是汴京女子眼中的好夫婿人选。转眼十二年过去,他年逾不惑,成熟大气,虽不若从前风流倜傥,却沉稳威严。
裴毅一路走来,许多人与他打招呼,他都和颜悦色,最终在众人瞩目之下走到了我这边。他在我面前停下时,周遭许多人都开始窃窃私议,纷纷议论我的身份。
我伯父在位时,裴毅官拜右相,位高权重,有勇有谋。我二堂兄在位时,裴毅仍居右相一职,任周氏如何刁难,都无法撼动他的地位。
昔日裴毅以“诛乱臣贼子”为由起兵时,朝中一呼百应,裴氏之所以在三家起义军中最有权势,一切都离不开裴毅的运筹帷幄。
裴毅弯腰,道:“裴毅见过郡主。”
他这一声“郡主”,虽不轻不重,却足以让茶楼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万众瞩目的感觉让我微有些不适。
我起身颔首微笑,道:“裴伯父,多日不见,您风采依旧。”
裴毅道:“劳郡主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