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还能回来此地看他,也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些什么,在他的墓前坐了小半天,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收拾行李时,裴炎对那些简陋的东西着实不屑,我却将平日常穿的衣裳叠了几件放进包袱。
我又想起了平日细心收藏在木盒中的那个香囊。
当日我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一个给了阿邵,另一个一直细心的收藏着。
我想,既然要走了,不如带上当个念想。
待我出了门,裴炎一把火烧毁了我住了十多年的屋子,火光滔天,四周的积雪因这一场炙热渐渐化成了水,却仍无法阻挡那滔天的火势。
裴炎说,他只是想告诉我,我没有退路。
看着那座老院在大火之下倾塌,我的心在胸口剧烈的跳动,最后却渐渐平稳,那些倾巢而出的愤怒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我年逾二十,在这个地方住了十多年,学会了怎么忍耐,学会了如何生存。
这儿承载了我大半的回忆。
我想,我约莫是恨裴炎的,可我却不能说他什么。
每个人有自己的活法,因为我们都身在乱世,所以我们没有选择。
走的时候,整个村子安安静静的,好像沉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