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猛一怔,瞳仁骤缩起来:“去母留子?”
窦沅刚想请君上示下,皇帝已死盯着她,道:“阿沅,你听见了吗?不是朕要动手,是有人……有人耐不住啦,他们……他们都要朕不好过!害朕的爱妃、害朕的皇儿!”
皇帝痛心疾首,她瞧着皇帝,亦不免悲伤入骨,高者寂寞,高者寂寞呀!无人能并立皇帝御侧,与雄才伟略的帝王共论春秋,他这一生,行来远去,皆是寂寞的。
皇帝看着她,又缓缓收回目光,喃喃:“居上不陵,朕的弗陵……”
朕的弗陵。
一滴老泪从皇帝眼中缓缓爬出来。
御驾已起。
宫闱之中不免又是一场混乱。只有她知道。
此刻清醒的,只有她。
城中百姓皆跪地相送:
“恭送陛下!祝陛下长乐无极!”
她回头,仿佛临朝的臣子都跪在了这里,黑压压的一片,他的江山,他的长安,终于沉靡入夜。
多几年前,他也曾与皇后陈氏,一同接受百官朝拜,一步一步,登上他的丹陛皇阶……彼年,花月正春风。
“彻儿,你紧张么?”
——“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