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皇帝拊额道,“你当年责负为桂宫远瑾夫人请平安脉?”
“正是。”老太医令点头,又道:“当年求见陛下,是为诊出远瑾夫人当时脉象呈喜,司太医院任何一职,皆须为掖庭宫妃们腹中皇子负责,故此特禀。生怕走道儿出了差错,也是臣下私心了,就怕万一远瑾夫人母子有个闪失,会牵累太医官一干人众,所以……当年眼见陛下欲出征,临行前万般要见陛下,告禀此事。将来若有紧要,便可请示陛下。太医官们便可脱罪。”
“那后来……到底还是出事了。”
皇帝轻叹。
窦沅觑向皇帝。皇帝并未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惊讶。这许多年过去,人事已非,再悲伤,亦早该消弭远去了。
皇帝没叫他们退下。却回头,与她似闲话家常般地:“这般说来,当年远瑾夫人在朕出征前便已身怀有孕,那个孩子,该是朕的。后来种种,皆是因先皇太后受人污了耳目,辨不清明,才害的远瑾夫人香消玉殒,可是?”
“妾不敢说,妾如何能编排旁人呢。”她偏如此。这许多年来,熬的多少苦,也该让皇帝尝尝。
皇帝沉一笑:“你有什么不敢做?连朕都敢顶撞,偏没你不敢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