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家里是不错的,家大业大,既这么,你儿子定能说个好亲事,可不要再攀着我这种山里粗妇……”
“你招人疼,”皇帝恍惚间便觉有些伤感,“我说的都是真,没逗你呢,真想要你这么个女儿。——那是不能啦!所以我才念着要收你作儿媳。”他淡漠一笑:“你却当了玩笑话。……甚么山里粗妇,粗妇又怎样?……比她们好,比她们都好!”
她便觉这人有些怪,但瞧他这副模样,又觉可怜。便道:“那……那你往后再来玩儿!我这里,有好茶好果儿,还能粗粗招待客人,茶水可都是山泉呐!可好啦!”
他一笑:“那说定啦,我一定还来。今年是来打猎的,巧路过博浪沙,便来看看。那——我那玉,你收不收?”
女孩儿不忍拂他意,因笑了笑:“你说了——这玉不能是好玉,对么?若是贵重,那当真不能收了。”
“那当然,”皇帝一笑,“好玉哪能随手给人呐?不值几个钱。”
皇帝下阶,林子前跪着的一班人便蹭着膝盖让出一条路来,他忽地停下,只觉竹林更茂盛了些,竹屋更利落清爽了些,旁的,便再没变故。
世事常情,变的只是人。
帝王落下一声叹息。再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