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朕失望呀——”朕长叹一口气。她那般聪敏,又怎会不知,朕所指是何?
皇帝是老成深算的。朕若做不到用忍当忍,朕又如何守得住朕的江山?给她一拳了,回头儿,再赏她个枣儿。
她惶惶戚戚,缩着身儿,连瞧都不敢瞧朕:“臣妾惶恐——”
“不必惶恐,据儿亦不小了——”朕转了话锋,言道:“也该得封了。他是长子……”
她便哭了:“臣妾代据儿谢陛下!臣妾惶恐!”
我转身,拖曳的冕服袍角蹭楞楞掠过青琉地,身后传来袍服蹭楞的一片沙沙之声,伴着朕的沙哑嗓音,在殿廊里回旋:“朕亲旨:长子刘据,温文敦雅,孝谨恭谦,甚得朕心,今下谕,皇子据为长、为嫡,堪担重任,立为储君——”
朕说过,朕愈渐地老去,但朕并不糊涂。
朕的天下,归了据儿。愿他不违朕心,不悖祖德。
元朔五年春,天大旱。大将军卫青自朔方、高阙始发,斩匈奴万余人。
同年秋,匈奴奔袭代郡,杀都尉。
元朔六年春,大将军卫青率六将军、十万余骑兵自定襄郡发,斩匈奴三千余人。
同年夏,卫青率六将军深入朔漠,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