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呀!您好生歇着,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啊……陛下歇着罢!”
皇帝神思恍惚:“朕梦见她在叫朕,朕得走,朕得回宫……”
“嗳,您白日里忧心,晚上自然便做梦了……陛下,”她轻声唤,“陛下,好好儿睡一觉,此去长安,千里路遥,不差这一时。您说过,宫中处处都是您心腹,若真有事,他们能不挡着?不多想啦,好陛下,睡一觉吧,天亮便都好啦……”
皇帝果真像个孩子,哄一哄,便似信非信地将睡过去。
她松了口气。也正欲歇去时,却听皇帝吩咐:“不要忘记放信鸽回去,或让驿站差役跑马回长安传讯,说朕马上就到。”
夜极静,星子芒钉似的打在漆黑的天幕上。闪闪的,好似千万只眼睛,昊天下的一切,都收于眼底。
皇帝喃喃:
“朕马上就到……”
中宵时分,她披衣起身,顺着月路径直走下去,四周都被水似的月色烘的暖洋洋,她咳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冷,便拢紧了角衣,廊下拐角处,闪过一个人影儿,她半点不觉吓,只顿下脚步,道:“没想本宫出来走走,还能碰见您。”
是客气的语气。
阮婉趾高气扬、嚣张跋扈虽不及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