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杨得意慌了神,拎着另一柄黄盖大伞,急追了前去。雨点子刚过,满地都是泥泞,跑的愈急,泥点子飞似的扬的愈高,将裤脚溅的不成样儿。
刘彻这边已脱下外罩,半边身子趟了塘子里去,浑水已漫过他的膝盖,他手抓着岸上枯藤缠下的络辫子,身子便借力往下滑,一浮动,扯开了老远。
杨得意在岸上见状,急的直跺脚:“救驾!——救驾!”便又想这话儿可能太不对劲,但他已来不及细思,只憋了力气喊出这么两个字,不断扯嗓子重复,岸上踢踢踏踏踩乱了脚步,根本听不出来了多少人,只能听出每个人焦躁的心跳在踏乱的脚步里愈来愈急躁……
这天时并不算热。
但他却觉得自己浑身的冷汗都在急速被蒸干。
杨得意滑溜的像条鱼,自个儿踩不稳当,一脚踩着松泥,半截身子都歪斜了过去,踉踉跄跄跌进了荷塘子,溅了满身的污泥……他此刻哪还管得这些个?皇帝若有差池,命保不保得住还两说呐!即便陛下没掉半根头发丝儿,那到底还是落了荷塘子,长乐宫非得将他这长侍抽筋扒皮不可!
因愈发慌神。
岸上已聚拢了一批好手,扑通扑通下饺子似的往塘子里栽,腾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