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跑了出去!
那样……讨厌她?!
这一走,她摆明是打算与他“生不复见”啦?
刘彻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讨人厌的。至少,不该是这样讨女人厌!永巷八大宫,俱是鲜妍夺目的年轻女子,圣上的恩泽,哪个不翘首以盼?
陈阿娇却这样待他!
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轻弃如敝帚,圣上的颜面何存?
他震怒。
此时却半点儿不能撒气。
一个人坐起身来,连衣裳都不整敛,这么半敞着胸,呆坐于床沿。散发垂了下来,落于两鬓,漏进窗里的月光拂照在他身上,丰唇朗目的皇帝,此刻倒更有一种孤清的气质。
有那么一点点,像书生。
落拓青衫,孤冷清高。
皇帝一抬眉,微有怒意:“滚出去!没朕命令,不准进来!”
竹门那边响声渐止,像一阵风悄悄地吹了过去。
刘彻竟这样敏感。
事实想见,皇帝的敏感并非自己疑神疑鬼,——那道竹门晃了晃,仿佛有铁戟压地的声音,然后,一个雄厚粗壮的男子声音说道:“臣护驾来迟!陛下万惊!臣——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