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动了动。有知觉,却没睁眼。不知怎地,只觉眼睛涩涩难受,眼珠儿微一转,眼角便觉湿润,滚下了两行温热的泪来。
厚重的帷帐只遮挡了她头这一边儿,勉强隔了点儿光亮,她只觉胀闷,闷得快要透不过气来啦。
太后跟前一资历极深的老嬷嬷出了前来:“远瑾夫人好大的架子,太后娘娘既进了这门槛儿,便是夫人三生之幸了!您这么端着,未免太糟蹋老祖宗心意!”
她们是嫌她身子抱恙,不肯下塌与皇太后见礼呢。
皇帝隔屏风外瞧的一清二楚,正要绕过屏风去——
皇太后已开口道:“罢了,小孩子呢,并不太懂规矩,仗着有皇帝宠着,自然眉儿高了点……哀家一把年纪啦,再想不开,也不会与个小孩儿计较——”
有分有寸,明是夹枪带棒的话,还能被皇太后说的如此显宽宏大量。
她难过地撇过了头去。
皇帝有些不愈,倒教她白担了这么个名头,仗着皇帝恩宠?……皇帝何时宠过她?便是建章宫那晚相见,皇帝颇意外地这么抬举她,直封位阶稍逊皇后的“夫人”之位于她,又赐桂宫,表面上看来远瑾夫人一朝得宠,风光无限,可这三月来,皇帝并未踏足桂宫一步!恩宠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