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见是平阳,赶忙去扶:“长公主不必行此大礼,子夫受不起呀!”
平阳一抬头,见她在笑,那抹笑,软腻的直要沁入骨子里,略一勾唇,每一个弧度,分毫不差,像是细练过许久的,那般叫人受用。
她挑不出任何差错。卫子夫温柔婉约,又待人宽厚,她今时能有这样的地位,原是应当。
故人久未见面,平阳一时竟挑不上话头。
反而是显贵无双的皇后娘娘拉了她这位长公主的手,温和问候:“阿姊许久未见,消瘦不少,应当好生养着才是……有空多往宫里跑跑,我爱热闹的,孩子们也爱闹,阿姊过来最好……”
很客气,礼数极周全,却有一种微妙的疏离。
卫子夫往年尚在平阳公主府学艺时,便聪颖至极,平阳请最好的舞乐教仪,教舞姬们舞乐,她总是学的最快,也最精透。平阳曾请师父教过她歌舞,却不曾教过她这番长袖善舞,而后的领会,全凭她自己。大抵是她也有极高的天赋,这生来做皇后的天赋。
长袖善舞。阿娇若能领会这四字七分,也不致落得如此下场。
倒不甚唏嘘。
平阳向后退了退,笑道:“好久没见据儿,我想念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