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蓦地抬起头,眼底掬起一股子兴味,这丫头,不知几时……竟与那个人这样贴近……连脾性、语调几乎都要一样了。
阖宫众人皆退下,杨得意领着阿沅随皇帝入了暗室,小意将暗门锁起,轻敲了敲,小声道:“陛下,奴臣这便退了?”
“去吧。”皇帝连眉都不抬一下。
只剩了他们这样两个人。
那桩“极危险”的事,皇帝迫她立誓,今生不准说与第二人知。窦沅仍愣着,稍缓时,才仰起头,仔细地、小心地打量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她当真是,不认识刘彻,或者说,她从来未曾认识过刘彻,他……竟如此筹谋深算。
“在想什么?”皇帝眼底拥簇着一团笑意,问道。神情轻淡的好似,这真是一桩“极危险”,却又“极小”的事。
“在想……陛下御赐的香茗,阿沅果然受得起。陛下命阿沅去做如此危险之事,果然是要命的。”
“你怕了?”
“言‘怕’,阿沅便不配做窦氏子孙。”
“那尽好,”皇帝笑道,“总比让你出塞和亲匈奴要好吧?”
“那未见得。”
皇帝哈哈大笑:“朕从来不知道,窦婴的女儿,竟如此果敢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