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这压抑非常的白虎殿了。
每一张扬起的白幡,都像要将人紧紧裹住,扼住咽喉,再生生掐至窒息一般。我怕它们。
这里每一双眼睛都在看着我们。皇外祖母,陌生的叫我不认识了,她仿佛一夜之间忽然老去,斑驳的银发挽束高髻,一支素钿这么弯弯插着,眉梢是耷拉的,眼睛里看不见半丝神采。
她看彻儿的眼神,连我都怕。
满朝臣工,皆守祭白虎殿,皇太子在御,他们却并不行谒。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连母亲都在踌躇。但彻儿的眼神,却叫我终身难忘,他盯着皇外祖母,没有半丝畏惧与犹疑,直直的,就这么看着声威煊赫的皇太后。
皇外祖母明显愣了愣,目光有闪退,我猜她是有些害怕了。她一定在稚子的眼睛里,看见了她的儿子、她丈夫那样雄心勃勃的光焰,我大汉的储君,生来带威。
皇外祖母扶棺哭灵,她那样伤心,那支素钿在明明灭灭的泪雾中摇摆,晃花了我的眼。我就那样看着她,我知她伤心近乎绝望,毕竟,躺在棺椁中的先君,乃皇太后长子,在代国时候和她一路行过苦难的启儿呀。我的舅舅。
梁王舅舅跪在棺椁前,略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