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陈后为庶人,圈禁长门,无旨,终生不可出——”
“诺。”
杨得意领旨,屈膝随行皇帝,侧头瞧了眼陈后,心说,一代汉宫的传奇,可也要这么落幕了……
倒像长乐宫的老太后。
宫里死一样的冷寂。
只有龙涎香如旧袅袅。
“宣旨——奉上谕:长门由此禁闭,一概宫人,可进无可出。陈后废庶人,收皇后玺绶,陛下天恩,着令废后陈氏居长门,自思己过……”
铁青的宫门,缓缓阖起,隔了一树春色娆娆。
自此,宫中不见春秋,不见炎夏,但有无边漫长孤寂的冬夜与严寒,悄悄地,攀满树墙,生满颓垣……
游廊,一道又一道的弯拐过去,小宫灯一盏一盏贴着墙角生起来,溶溶似月色,皎素若满池的水,贴着墙根漫散开,泻了一地清流。
皇帝身后随行的,皆是御前人,宫里摸滚大半辈子,很晓得甚么话该讲,甚么话不能讲,今朝长门所见,自是抵死也不能漏出半句的,因此俱是小心翼翼,侍候的极谨慎,生怕皇帝稍有不顺心,便要踹人心窝子。这差事,当的也甚不易。
杨得意也极小心地尾随皇帝,连大口喘气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