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婉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心机如此之深,心思如此之重,你让朕……即便有心回护你,亦是不能!”
阮美人跪着,轻轻扬起头,泪痕满面,闪闪的,仍泛光。
美人如香草,楚楚可怜之。
皇帝略顿:“那画……是你呈送于朕的。你知道朕历来规矩,必是先送承明殿,朕日理万机,不得过眼这些个小事,交子夫先过目,再挑精细一一报呈,朕可省得多少时间。如此一算,上呈的礼,必先在承明殿滞得数月,你若在墨中掺麝香,必可害得子夫。朕所言,可有错?如此,你还有何话要说?”
君心难测,果真是君心难测呀。卫子夫手下捏了一把冷汗,对君王所言所行,甚是不解。方才君王所示,对她,亦算作警告威慑,分明是要回护昭阳殿阮氏,可这回,才半盏茶不过的时间,怎又对阮美人这般咄咄逼人?
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猜不透。
只怕,活着的人,没人能猜透皇帝的心思。若得一日,真真摸准了龙脉,那便是,离死不远了。
“陛下明鉴……”
阮美人才开口,皇帝已冷笑:“朕明鉴,朕一定明鉴。”
此时日已上三竿,是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