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皇帝语气极淡:“今日不知怎样,画中的麝味忽然大了许多,才致子夫险些小产,若不然,画中循量麝味,日日损女体,却因剂量太小,根本无法察觉,是否这个理?”
“正是……”
皇帝又问:“那依你之见,为何今日子夫吸入体内的麝味会忽大?有人欲暗害子夫,必致神不知鬼不觉,却为何今日按捺不住,急急跳了出来?”
“这……”老太医哆嗦着唇,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下臣司太医院,日日埋头苦悟医方,只可计量麝香诸味……旁的揣度,下臣实不擅长、实不擅长!”
“是为难你了。”皇帝眸中似冷非冷:“依朕之见,此中必有内情……”
他略顿。
卫子夫只觉身子凉了半截,是从脚底,那寒气侵来,冷的她整个人不住颤抖,却只顾屏着,这味苦药,只能自己吞咽。
皇帝却向她转了过来:“子夫,你怎样?”她不语,皇帝却难得温柔地捉过她的手,轻捂了捂,笑道:“手怎这样凉?”
帝王这笑,却比任何一道杀令,更教人觉煎熬,苦似凌迟。她忍苦笑了笑,却是极勉强,她想,这笑大抵是皇帝多年来见过最丑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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