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说话了。
杨得意不愧是杨得意,总能摸准龙脉,他深知“皇后娘娘”这个名头,一时还能扛将下来,陛下并非全不念旧情的冷血之人,即便对“皇后”早已无心,但毕竟还是自家表姐,打小儿一处长大的,一提起陈阿娇,心里总是柔软了一块儿。
皇帝一路走至廊下,吃了冷风,心中颇不悦,因道:“怎地长门廊子这样破败?算是开了春,这天时,时好时坏的,炭炉仍该烧着才对,总能抵下寒浸浸的湿气,——你们当差的,也未免太搪塞。”
那老仆一路远远随着圣驾,原是插不上嘴儿的,但听皇帝这么一说,话中俨然是有责备的意思,唬得她丢了魂儿似的,直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原不是当差的图省事,不肯生炭炉,实在是……咱们长门宫里,入冬炭敬总续不上,去讨要呢,掖庭推阻再三,牙缝儿里半点不肯抠的。这会子已开了春,想来炭是再也用不上啦,掖庭那起子掌事的,更能推阻……天是阴戚戚的,老奴也无法儿,牙缝里攒下来的一些炭,全贡了娘娘内寝宫,便是这样子,娘娘仍旧吃了寒气,这会子榻上歪着呢,病弱的不成样子……”说到这儿,老仆心犹戚戚,倒是拧下几滴泪来,好不凄凉的。
皇帝眼波微转,忽道:“哦?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