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子疏缺,一轮月,斜斜挂着。
她拍了拍身上尘土,心里默想:直要是没人了才好呢,凭他们怎样能耐,一时半会的,也不见得能折转回来。
因是提了裙裾,小心翼翼地出将宫门去。
入得窄巷,好久也没见个人影子,陈阿娇心里略略松了些儿,直了直身板子,沿着宫道,慢慢寻路。
忽然,漫漫夜色下,晃过一个人影儿,月光漫溯,浸的那影子愈发颀长。她惊疑是自己瞧错了,揉了揉眼睛,却见确确然是个人,正迎面朝她这边走来呢。
她有些紧张,心道,可怎么好呢,不知哪宫派来的出差,这遇上了,她要怎么躲闪过去呢?
正踌躇间,那人已经走近了。陈阿娇挨着宫墙角子,直祈告那人与自己无甚关系,没的是个不漏嘴儿的出差,这才好呢,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谁也别寻思谁要去做甚活计。该!做完宫里主位分派的差事不是顶好么!莫说话……莫说话才是正经的!
陈阿娇乜他,心里抖的没能耐,——那人居然一身戎甲,手执金戟,咳!哪有这样的运道儿,好不容易逃出了宫门,原道是那帮子羽林军个个都散了开来,去寻自己了么,可这会子……怪自个儿运道太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