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人。
杨得意一行跟在后面,促促松了口气。没的不是甚么腌臜事,左不过有宫女子做错了事,被管事太监在雪地里罚跪。
阿娇愣愣站在那里。这时才感觉到宫靴已然湿透,脚底板子似僵硬的没了知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脚下蠕动着,略微有丝儿疼。
一名宫女子披头散发跪在雪地里,正咽咽地哭着。阿娇不知怎么地,握紧了拳,心里干干想着,那两行眼泪在脸上蹭刮下来,寒天苦地的,必然立时便干了,说不准还能冻成了冰碴子,可要怎样疼呢?
那宫女子穿的极单薄,只看着便教人打颤。这还不算,宫女子身前站着两个凶神恶煞似的内监,手执藤鞭,没说几句话,只骂两声“贱蹄子”,便狠抽那宫女儿。那宫女也是个直愣子,咬着牙嘤嘤哭着,也不敢嚎,只得受。
她心猛地一坠,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掏她的心肝。很小的时候,她顽劣不堪,也不拿宫人内监当作人,坏事做了不知有多少,后来那些宫女内监消失了,好久没见影儿,她也没多想,仍然顾自哈哈笑着,在汉宫里头度过一个又一个快乐无忧的春秋夏冬。她有母亲、外祖母宠着,疼着,宫里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罅隙,她根本无从接触。而今眼睁睁见着老太监把柔